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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31章彈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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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31章彈魂

林懷言對吳舟的話似乎並不驚訝。

他沈默片刻,道:“雖不知究竟是何秘密,但何時該告訴她,只有阿舟你自己最清楚。”

吳舟不再開口,又去望遠處紫霞縈繞的聖地,仿佛這是一個極難的問題,她苦思冥想而得不到答案。

當天夜裏,也許是上天眷顧,華金霖才被安置到聖地不過半日,便悠悠轉醒。

守著他的安定門修士見他醒來,大喜過望。

不料華金霖說出來的第一句話卻是:“那姓駱的女修呢?”

安定門修士頓時緊張起來。

又聽華金霖虛弱地道:“有人要嫁禍她,要她千萬小心。”

這位說話大喘氣,卻是把守著的安定門修士嚇得不輕。不過有華金霖這一句話,駱梧的嫌疑算是徹徹底底地洗清。

紫霄山掌門幾人連眼睛都沒合一下,得了消息,又匆匆趕到聖地。向華金霖詢問他重傷的真相。

起先華金霖還不肯開口,似是有所顧忌。

直到聽聞鄭長老已然被人殺害,而鄭潤橋嫌疑最大,已被看押,他的神情才有所變化。

斟酌片刻,華金霖終於開口:“是鄭潤橋害我。“

眾人還等著他接下來的話,哪知道華金霖惜字如金,說完這六個字居然就沒了下文。

紫霄山掌門有些哭笑不得,引導道:“華師侄,你要說得詳細些,安定門才好記錄,也好根據你的證詞來調查。”

聞言,華金霖又斟酌了一會兒,這才又開口道:“鄭潤橋趁我心境不穩,體內靈力躁動之時對我下了殺手,以致我重傷至今日才蘇醒。”

負責記錄的林玉兒十分無奈,耐著性子又引導道:“華道友,那夜你為何會在雲水峰附近的密林之內,為何會遇見駱梧,駱梧的一只翡翠玉鐲為何會在你手上,之後在雲水峰又發生了什麽,這些都越詳細越好。”

華金霖似乎也很不耐煩,但還是乖乖聽話地道:“那夜,我心境不穩,靈力大亂,躲到僻靜之處想要自行理順靈力,不想卻不奏效。正巧被那安定門姓駱的女修發現。她割開我的腿,不停放血,我體內不停暴動的靈力才逐漸平息。之後那女修離開,我則吃了止血的丹藥,打坐休息。等恢覆了些,才發現她落下了一只會發光的翡翠鐲子。於是將鐲子收好,準備第二日尋到她,原樣歸還。

“從我躲避之處回巨鹿的臨時住所,雲水峰是必經之路。我來到雲水峰頂,感覺體內靈力又有波動,不得已在林內打坐。誰想,鄭潤橋突然出現,不說一字,直接對我使出殺招。然而他修為低微,即便趁人之危仍舊不是我的對手。我本想制服他,帶到掌門面前理論,以求討個公道。

“鄭潤橋不知手上究竟有什麽神通,他扔出來幾張符紙,我還來不及反應,便覺得周身劇痛無法忍受,摔倒在地。而後他取出一支火紅色的羽毛塞進我懷裏,在發現那只翡翠玉鐲後,說了句‘這下你可說不清了’,之後便揚長離去。再之後我昏死過去,人事不知,不清楚都發生了什麽。”

有了這份還算詳細清楚的證詞,前後兩件案子終於有了關聯。

紫霄山掌門滿意地點點頭,道:“華師侄,你眼下重傷未愈,便繼續留在這裏修養。一日三餐和治療的丹藥會有專人送來。”

“我正練習辟谷,不需要一日三餐。”華金霖道。

然而他擡眼,就見眾人看過來的目光大多帶了憐憫。他略一思索,表情瞬間凝重了幾分。

“我的修為……”他遲疑了下,手掌微一收縮,曾經熟悉的靈氣不再。華金霖面上的表情僵住,顯然已經明白過來。

紫霄山掌門寬慰道:“只要有合適的丹藥,重塑經脈也不算難事。現在較為難辦的,是你心脈受損嚴重,稍有不慎就有性命之憂。因此,當務之急還當靜養。”

一旁的林玉兒忍不住插了句嘴:“再者,你現在這幅樣子,也不太適合出去見人。”

華金霖一怔,不懂林玉兒是何意思。

林玉兒一摸自己的頭頂。

華金霖疑惑地也擡手摸自己的頭頂,一摸之下頓時變了顏色,一張英俊而蒼白的臉立刻紅了。

“好了。”紫霄山掌門只當沒看見華金霖的反應,“也該審一審鄭潤橋了。”

然而對鄭潤橋的審訊十分不順利。

鄭潤橋始終是癲狂錯亂的狀態,也不知是強行將法器與肉身相融合遭到反噬,還是精神受到巨大打擊,亦或是兼而有之。

秦長老對著這樣一個半瘋不瘋的人,鬧心地直吧嗒嘴。

倒是林懷言觀察了鄭潤橋一會兒,提議道:“秦長老,他此刻如此癲狂錯亂,想必還是受了肉身的影響。不如用彈魂之法,將他的魂魄自肉身剝離出來,應該會清醒不少。”

秦長老當即點頭。

林懷言立刻命人收拾出一間屋子,四周窗扇緊閉,上貼安魂符咒。而他又在房內畫下同樣具有安魂作用的陣法,以求鄭潤橋魂魄離體後能迅速恢覆清明。

一切安排妥當,秦長老又親自檢查一番,確定沒有差錯,這才命人將鄭潤橋帶到此房間之內。

之後又著人將紫霄山、靈犀和巨鹿的掌門一並請來,做個見證。

眾人到齊,房門緊閉。

三位掌門並秦長老退到角落裏。林懷言面對半趴在陣法中央的鄭潤橋,使出了紫霄山的絕學彈魂。

他的指尖剛一碰觸到鄭潤橋的眉心,鄭潤橋便軟倒在地一動不動。與此同時,一縷幽魂出現在一旁。

鄭潤橋的生魂很快清晰起來,起初也是一副錯亂的樣子。但在陣法和符咒的雙重作用之下,很快安靜下來,顯出茫然之色。片刻之後,他像是忽然清醒了般,目帶驚恐地看著眾人。

“鄭潤橋,你可知現在身在何處?”林懷言問道。

鄭潤橋遲疑地道:“紫霄山?”

因魂魄離體,鄭潤橋的聲音顯得縹緲而森冷,仿佛帶著陣陣陰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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